静都

Personal reality

上下铺组/恰同学少年·一

cp侯海侯/上下铺组/陈海&侯亮平相关

一句话梗:植物人状态的陈海魂穿回了几年前的自己,重开和猴子的感情线

*剧党,恋爱脑(朋友如是语),小说没看,有脑补剧情,若有冲突请见谅

*私设大学时代的时间是最近的几年

*汉东政法大学设定参照笔者母校

*人物属于原作,OOC属于我

——

Chapter 1

 

死亡是怎样一种感觉?

 

手机是最先脱手而出的,在骤然摇晃的视线里跌碰、散架,然后是意识离体的感觉,剧烈的撞击下,疼痛都来得分外迟钝。陈海的唇动了动,最终的一句话没能说出口。

早知道,就在电话里告诉猴子了,那条线索……石破天惊。

当货车试图回碾时,陈海怀抱遗憾,痛苦地闭上了双眼。

 

听得见的。

听得见家人呼唤,他想,肩负责任,与潜伏的危机,这是他自己的选择,从来没有后悔过。

也听得见母亲哀恸的责备,母性的直觉本能提醒她背后的隐情。

陈海试图说话,从呢喃到咆哮,到嘶哑,到疲惫。他很想抚摸母亲头上逐渐花白的头发,但是很困倦,仰躺的时候,经历过的事像陈旧的石子,从星河逐一跌落,数着那些一闪而过的面庞,他想,睡过去也没有什么不好。

 

是很沉的梦,醒的时候有春天日头的味道,说不清的炙烤暄软,却不热烈。

陈海咬紧牙根试图睁开眼,于是真睁开了眼。

他一愣,马上从床上跳起来,抓过外套就准备打反贪局电话,那条线索太重要了,如果调查停留在表面很容易被绕进陷阱……

“猴子!”

陈海无意识地大吼。

上铺慢悠悠探身到床外,揉着眼睛:“大早晨的,海子你搞什么?”

青年的声音清亮,迷糊尾音扬着,陈海僵住了。

他有些僵硬地抬头,见到那张闭着眼都能描画的老朋友面孔,可是那时候多年轻,朝气蓬勃,十七八岁的模样,棱角才刚冒出不久,像刚刚抖掉霜寒抽条的春枝,慵懒里自有一股生机。

侯亮平皱着眉,挥手在新同学的视线前晃了:“呆了?梦见什么了?”

他没搭理被重回的时间线震撼到呆滞的陈海,自顾顺梯子下床,提溜着牙具,拍了拍陈海肩膀,眼睛晶亮干净。

“哎,十点有法理学导论,别迟到——这教授一学期就点三次名儿。”

这一拍倒是让陈海回了三魂七魄,感受到肩上的重量,他张着嘴点点头,跌坐床边上,伸手揉额头。侯亮平刷牙朝这边瞥了一眼,似乎还有点疑惑,但也没多问,毕竟刚来一个周,说不定人有自己的隐情呢。

 

机械地套上休闲衫,被猴子拉去三餐的时候,陈海还是恍惚。他朝食堂队伍边黑屏的取款机瞅,那时候自己还没发福,也不虚胖,眉眼已经很浓很刚烈了,眼神是少年人独有的倔劲和耿直,不遮不掩,明亮得像盛着一捧火。

陈海茫然地与屏幕里的人影对视,侯亮平拎着蛋饼回来,看他下铺这样子,乐了:“海子,快点儿,照什么劲儿啊?你这在我们北京,有个词挺贴切,……”

陈海背手挡他嘴,没搭理他愈发起劲的笑声,对着窗口哈腰递饭卡:“俩包子,肉馅的。”

 

这是2011年,汉东的春天,汉东政法大学的新生季。肥沃而辽阔的汉东平原刚被春雨灌溉,万物滋长,一切都尚未开始。

 

第一节导论课没点名,人到的不齐,傍晚开始,寝室另外两位同学陆续也到了,他们不是行政班长,倒可以卡着报道的日子来。四个汉子来自四个地方,都挺好说话,大家一合计,今晚出去搓一顿。

陈大局长已经接受了这匪夷所思的现实,他心大,有革命乐观精神,想重活一辈子也赚了,谁说的大学的思潮是自由无用,谁规定生命是按长度算价值的?这么好的时光,谁不想再经历一次?就踢着马路牙子的时候,陈海漫漫地想,自己这逍遥自在了,不知道那一边,家人、同事,哦,还有,猴子现在怎么样,有没有被搅进汉东这场深不可测的浑水里。

他咬着一片新柳的叶子,一扭头,正瞧见侯亮平低着头过马路——

瞳孔骤缩!

身体的反应更快,他咬牙跑过去,拎着猴子的衬衫领子往旁边倒,一辆电瓶车正嗖地擦过去,残留下音响震耳的几句流行歌。

“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……”

灰头土脸,淬了一身尾气,还这种背景音乐,救人的英勇气氛都被动次打次消磨没了。陈海从地上爬起来,什么也没说,朝地上的侯亮平伸手。还躺着的那人眨了眨眼,眼睛晶亮,真挺像猴子,花果山原产的那种,不到二十的年纪,有种狡黠而散漫的英气。

他仰头往上瞅,枕着手臂,扬唇努努嘴:“海子,可以啊,够义气!”

“大马路上的,起来再说。”另外俩哥们看呆了,反应也不慢,赶忙跑来问他们有没有事,东北那位生的人高马大,顺便唾骂了改装摩托不看灯的毛病。

“哎侯亮平,陈海,”刚来一晚上,也不好意思叫人绰号,“要不先去趟市医院吧,做个检查啥的,刚真太危险了。”

“没啥大事,”侯亮平回想起来一阵心悸,“海子反应太快了,不然难说。是吧海子?”

他偏头向旁边,却是一怔。

陈海淋着城市里浓而昏的路灯光,脸上还有点擦伤,高而饱满的额头使他如刀笔一样的眉眼掩在阴影里。而他的手臂发抖,拳头攥得很紧很紧,指骨凸显,几乎欲从那层皮肉里跳将出来,不管不顾地向命运质问。

侯亮平不知所以然,看着这用沉默裹住惊涛骇浪的友人,一向伶牙俐齿也觉笨口拙舌,只将自己的手也包上去了。

“我真没事,别担心啊,你刚倒在我上面,肯定也没什么重伤,别担心啊……”

他尾音吞进了喉咙里,一辆过路的车开了大灯,打在陈海垂着的面容上,就一刹,但足以让侯亮平看清楚,那双眼睛有太多浓重黏滞的悲伤感情,在惨白车灯里,积雨云一样黑沉沉地压下来。

他怀疑自己听错了。他听见陈海喃喃地说。

“猴子,是不是你搞的,是你在那边说,宁愿代我受这场车祸?”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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